———呦呦鹿鸣 食野之苹———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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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丛生日前一天，鹿呦去了好几家画材店。</p>
她想送他一件特别的礼物，但挑来挑去总觉得不够好。</p>
最后，她走进一家老字号文具店。</p>
店里很安静，木制的货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种本子、笔和颜料。</p>
鹿呦慢慢走着，目光扫过一排排物品。</p>
然后，她停住了。</p>
玻璃柜台里，躺着一支深蓝色的钢笔。</p>
笔身是哑光的，线条简洁，笔帽顶端有一颗小小的银星。</p>
<i>鹿呦</i>“你好，请给我看看这支笔。”</p>
店主是个戴眼镜的老先生。</p>
他小心地取出钢笔，放在鹿呦面前。</p>
鹿呦拿起笔，手感沉甸甸的，做工精致。</p>
她想象着宋丛用这支笔写字的样子。</p>
在实验室记录数据，在课本上做标注，或者…给她写信。</p>
：“这是德国产的。”</p>
：“笔尖是金的，写起来很顺。”</p>
老先生温和地介绍。</p>
<i>鹿呦</i>“好，那我就要这个。”</p>
她小心地包好钢笔，又选了一本笔记本。</p>
回到宿舍，鹿呦坐在桌前，翻开笔记本第一页。</p>
她想了想，拿起自己的画笔。</p>
用最细的笔尖，在纸页右下角画了一片小小的枫叶。</p>
银色的，和她项链上的那片很像。</p>
画完之后，她看了很久。</p>
随后合上本子，用浅棕色的包装纸仔细包好。</p>
十一月二十八号是周三。</p>
鹿呦上午有课，下午才匆匆赶到医大。</p>
她站在医学院楼下，手里提着小小的礼物盒。</p>
深秋的风有些凉，她裹紧了围巾。</p>
宋丛从楼里出来时，身边还跟着几个同学。</p>
看见鹿呦，他和同学说了句什么，快步走过来。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等很久了？”</p>
他目光落在她被风吹红的脸颊上。</p>
<i>鹿呦</i>“没有…我刚到。”</p>
鹿呦说完，随手把礼物递了过去。</p>
<i>鹿呦</i>“生日快乐。”</p>
宋丛接过纸袋，没有立刻打开。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谢谢。”</p>
他的声音温和。</p>
<i>鹿呦</i>“不看看吗？”</p>
鹿呦有些紧张。</p>
宋丛这才打开，看到后，他愣了一下。</p>
拿起笔记本，翻开第一页。</p>
那片银色枫叶在光线下闪着淡淡的光，他看了很久。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你画的？”</p>
他抬头看她。</p>
<i>鹿呦</i>“嗯。”</p>
鹿呦点头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巾边。</p>
<i>鹿呦</i>“喜欢吗？”</p>
宋丛没有马上回答。</p>
他合上后，小心翼翼地放回。</p>
随即伸出手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。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我很喜欢。”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。”</p>
鹿呦的心落回实处。</p>
她笑起来，眼睛弯弯的。</p>
<i>鹿呦</i>“那就好。”</p>
宋丛看着她，忽然说道。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晚上有空吗？”</p>
<i>鹿呦</i>“有。”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我请你吃饭。”</p>
<i>鹿呦</i>“你生日应该我请你。”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都一样。”</p>
宋丛握紧她的手。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我想和你一起过。”</p>
这话说得很自然，却让鹿呦心里暖暖的。</p>
<i>鹿呦</i>“好。”</p>
她点头，两人沿着校园小路慢慢走。</p>
<i>鹿呦</i>“你今天还要回实验室吗？”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嗯，还有一个小时的数据要记录。”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你可以在图书馆等我。”</p>
<i>鹿呦</i>“我陪你去实验室吧。”</p>
鹿呦脱口而出，说完才觉得不妥，脸微微发热。</p>
<i>鹿呦</i>“我的意思是…我在外面等。”</p>
宋丛侧头看她，眼里有笑意。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实验室规定不能进外人。”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但是你可以在一楼休息区等我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