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—呦呦鹿鸣 食野之苹———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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期末考试在纷扬的雪花中落下帷幕。</p>
最后一门结束的铃声响起。</p>
整个教学楼仿佛都松了口气，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喧闹与欢呼。</p>
寒假，终于来了。</p>
鹿呦收拾好书包，感觉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。</p>
她偏科严重，理科考得依旧不太理想。</p>
但好在文科拉回一些分数，总算能过个安稳年。</p>
陈欢尔凑过来，一脸解脱。</p>
<span>陈欢尔</span>“总算考完了！”</p>
<span>陈欢尔</span>“呦呦，寒假有什么打算？”</p>
<i>鹿呦</i>“大概…先睡个三天三夜。”</p>
鹿呦笑着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。</p>
她的目光不自觉飘向过道另一侧。</p>
宋丛正不紧不慢地将笔袋收进书包。</p>
神情依旧平静，看不出考得好坏的端倪。</p>
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，他抬起头。</p>
鹿呦慌忙移开眼，假装和陈欢尔说话。</p>
四人并肩走出校门。</p>
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，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。</p>
景栖迟兴奋地团了个雪球。</p>
偷袭走在前面的李天，立刻引发了一场小范围的雪仗。</p>
陈欢尔笑着躲开飞来的雪沫，拉住鹿呦的胳膊。</p>
宋丛走在鹿呦另一侧。</p>
在她差点被景栖迟误伤的雪球砸到时。</p>
不着痕迹地侧身，帮她挡了一下。</p>
雪球在他深色的棉服上绽开一小片湿痕。</p>
<span>景栖迟</span>“抱歉啊！”</p>
景栖迟远远喊道。</p>
鹿呦抬头看向宋丛。</p>
他神色如常，只是抬手轻轻拍掉了肩上的雪屑。</p>
<i>鹿呦</i>“谢谢。”</p>
她小声说，他小声回应。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没事。”</p>
声音混在风雪里，有些模糊。</p>
寒假的生活节奏骤然慢了下来。</p>
不用早起的清晨，鹿呦常常窝在被窝里。</p>
听着窗外北风的呼啸，直到阳光透过窗帘缝隙，才慢吞吞地起床。</p>
家属院里比平时热闹许多。</p>
孩子们在空地上堆雪人、打雪仗，笑声隔着窗户都能听见。</p>
偶尔，鹿呦会和陈欢尔约着去图书馆。</p>
借几本小说，或者去附近新开的店铺逛逛。</p>
更多的时候，她待在家里。</p>
帮母亲准备年货，打扫卫生。</p>
年的味道，在腊肉的香气和窗花的红色中，一天天浓郁起来。</p>
她有时会碰到宋丛。</p>
他似乎是去固定的地方，也许是书店，也许是别处。</p>
两人遇见，通常会停下脚步，简单说几句话。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去买东西？”</p>
他看着她手里提着的袋子。</p>
<i>鹿呦</i>“嗯，我妈让我买点酱油。”</p>
鹿呦点头，呼出的白气氤氲了视线。</p>
<i>鹿呦</i>“你呢？”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去还书。”</p>
他示意了一下他手里的书本。</p>
短暂的沉默后，他会说。</p>
<span>宋丛</span>“路上滑，小心点。”</p>
然后各自走开，对话平淡得像白开水。</p>
甚至比不上和景栖迟斗嘴来得热闹。</p>
但每一次不期而遇。</p>
都能让鹿呦的心湖泛起细微的涟漪，持续很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