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，龙卷风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灯。</p>
玖姝正在参观着他的房间，信一把阁楼让给了陈洛军那小子，难道还真能让妹仔跟他睡一个屋？那个衰仔想得倒美，龙卷风心里嘀咕着。</p>
“在看什么啊？”龙卷风刚洗漱完，穿着宽松的深色汗衫，就见玖姝站在他书架前，一双眼睛认真地扫视着。</p>
“检查。”玖姝头也不回，答得理所当然。</p>
龙卷风失笑，走到她身边：“检查什么啊？”</p>
“当然是烟啊。”玖姝转过身，微微仰起脸看他，眼神带着点小小的固执。</p>
系统没说明龙卷风未来的死因，她只能凭自己的观察，尽力排除所有可能危害他健康的因素，尤其是抽烟这个最明显的坏习惯。</p>
她没再说话，只是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他脸上和房间角落逡巡，鼻翼还微微动了动，像只认真搜寻可疑气味的小动物。</p>
龙卷风看着她这副模样，心里又开始发软。</p>
他活到这个岁数，却被一个小姑娘这般“管教”着，不过感觉……竟意外的不错。</p>
“真的没抽啦！”他摊开手，“烟都送人了，不信你闻闻看，房间里还有没有味道？”</p>
玖姝仔细嗅了嗅，空气里只有淡淡的皂角清香和老旧书籍特有的纸墨味，确实没有一丝烟味。</p>
她的目光随即被书架下层吸引：“哇，好多漫画啊。”</p>
“随便看看啦，打发时间。”龙卷风解释道。</p>
“我在四仔医生那里也看过漫画，”玖姝蹲下身，指尖划过那些略有泛黄的漫画书脊，“不过他给我看的都是那种画风很可爱，讲小动物的故事的。”</p>
她想起四仔塞给她的那些封面粉嫩、线条圆润的漫画，和眼前这些画风硬朗、充满力量感的武侠漫画截然不同。</p>
玖姝抽出了一本相对没那么厚、画面排版看起来简单些的，盘腿坐在了床边的地毯上。</p>
龙卷风看着她有些笨拙地翻着书页——她似乎还不习惯竖排繁体字的阅读方式，眉头微微蹙着，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着读，速度很慢。</p>
“你本名就叫龙卷风吗？”看到漫画书上作者的署名，她忽然抬起头问，</p>
龙卷风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，昏黄的灯光柔和了他硬朗的面部线条：“不是。我叫张少祖。”</p>
“张少祖……”玖姝轻声重复了一遍，随即展颜一笑，“名字很好听啊，感觉很配你。”</p>
“系唔系真噶？”他下意识问道，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，尽管知道她可能只是随口一夸，但听在耳里，心底还是泛起一丝真实的愉悦。</p>